爸爸把车停在路中间,说:“要开车吗?”
“真的吗?”我惊讶地回答。
他回答说:“为什么不呢?这是我们自己的路。”
天已经亮了,但太阳还没有升起。那时我13岁,再过三年就可以拿到驾照了,我和爸爸去亚特兰大以北一小时车程的一个湖边露营。我们刚下了州高速公路,走在通往露营地的乡间小路上。
爸爸教我开车
我绕着车头跑了一圈,而爸爸则从长凳上滑到副驾驶座上。我坐到方向盘后面,把手放在10和2的刻度盘上。然后,我把大的有限旅行车在驱动器和按下油门踏板。这是我第一次开车。开车时,爸爸教我如何使用刹车、转向灯和大灯远光灯。
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舒服了,稳稳地把车开在一条又长又直又窄的路上,这条路穿过一片漆黑的森林。我把车开到每小时40英里,爸爸说:“够快了。”
我继续开了几分钟,突然一群9只鹿从我面前穿过马路。我的脚猛踩刹车踏板,导致后轮打滑并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右前轮则滑出路面,落在了路肩上。汽车完全停了下来,我没有撞到任何一只鹿,但我在摇晃恐惧。
爸爸教我如何面对恐惧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做得很好,但我想我们今晚不能吃鹿肉了;现在你一定要给我们抓些鱼来。”
我没有笑,我还在发抖。我把车停好,说:“我不开车了,你来吧。”
爸爸回答说:“做几次深呼吸。我们就在这儿坐几分钟,等你冷静下来,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开车了。”
“不,爸爸,我还是很害怕。我再也不想开车了。”
“这就是你现在必须再次开车的原因。如果你不立即面对你的恐惧,情况会变得更糟,你可能再也不能开车了。再做几次深呼吸,然后我们再慢慢开始。”
我继续抱怨说我太害怕了,不敢继续,但他一直在推,直到我终于把车重新启动。我开得很慢,一开始大约每小时15英里。我试了几次刹车,双手都紧紧握住方向盘。最终,我提高了速度,但可能从未超过每小时30英里。
爸爸是对的;我冷静下来,放松地继续开车。除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露营,我不记得其他的事情了。那时我已经加入童子军两年了,每个月都和我的部队一起露营。
当我15岁的时候,我渴望学习开车,所以每当周日商场关门,停车场空无一人的时候,爸爸就在那里教我开车。他让我在停车线之间的车道上行驶。每当我把车开得离边缘太近,轮胎超过了油漆线,爸爸就会说:“哦,你撞到那辆车了!”然后他会笑,我也会笑,有时我会故意跳过另一句台词,只是为了让笑声继续下去。
爸爸教会我信任
那年晚些时候,当妈妈和爸爸出门去过圣诞节后的假期时,爸爸问我:“你打算怎么去上班?”
我回答说:“只有两英里,我骑自行车去。”
“天黑以后你就下班了,外面很冷;来,你开车去。”他扔给我一串车钥匙。
我抓住他们,回答说:“真的吗?”
“再过一周你就16岁了。”
“哇,谢谢你,爸爸!”
“只是去工作,然后回来;好吗?”
“当然,爸爸!”
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就这么开着车。我知道很多孩子会利用这个机会,开着父母的车去其他地方,但我父亲很信任我,我感到很荣幸。
在我20岁生日的前几周,爸爸注射了1976年的猪流感疫苗。这导致血液凝块堵塞了通往他大脑的血管,他遭受了严重的中风。他的右侧身体瘫痪了。他不能走路,不能吃饭,也不能说话;他只有51岁。
爸爸再也不能用右脸微笑了,作为一个右撇子,他再也不能写字了。值得注意的是,在失语症几个月后,他又学会了说话。他学会了用左手写字;有了右腿上牢固的支架,左手拿着拐杖,他又能走路了。遗憾的是,他的智力再也没有恢复。他曾经是一个聪明、善于分析、幽默的人,但现在他的智力只相当于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他只能表达基本的需求;他无法理解任何抽象或复杂的事物。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当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每个月都会回家和家人吃一次晚饭。我爸去世前六个月,他开始让我搬回家。我会告诉他我不想搬回家,我喜欢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但他每个月都会反复问我。在我的租约到期前30天,我的室友宣布他要结婚了,我必须另找一个室友。月底前我找不到房子,我自己也付不起房租,所以我搬回家了。
爸爸教会我尊重
我搬进来后,父亲的病情立即恶化,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四天后,他死了。
我推断,我父亲六个月前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好离开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直让我搬回家去。在我搬进来之后,他很快就去世了,我清楚地感受到他传达的信息:他希望家里有一个男人来照顾我的母亲和妹妹。出于荣誉的考虑,我不得不答应。虽然我最初只打算在那里住一个月,但我又住了14个月,直到母亲与另一个男人订婚。
在爸爸去世的最后一天,我握着他的手坐在他的床边,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鲍比,我想我们再去露营一次。”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说。他不知道自己快死了吗?而且,即使他不是,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两年多不能自己做任何事情了吗?
爸爸教我爱
直到最近我才明白那天他想对我说什么,这启发了我写这篇文章。爸爸从来不常说我爱您,但我终于能从他的临终遗言中听到他确实爱我;他后悔没有多陪陪我。43年过去了,我仍然怀念他的忠告,他的幽默和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