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力悖论

好莱坞流行电影中反复出现的一个主题是，错觉以强大的方式帮助我们。》这样的电影《禁闭岛》《美丽心灵》和纪念品描绘那些对自己的妄想有短暂而痛苦的洞见的人物。他们的洞察力非但没有带来健康和完整，反而几乎毁灭了他们。

这不是好莱坞的套路吗?妄想能提供一个保护性缓冲来对抗这个痛苦到无法承受的世界吗?如果是这样，当我们回到现实时会发生什么?

我在这个地方写过(在这里和在这里)讲述了错觉对我们的帮助。在这里，我想谈谈这一说法的一个相对较新的证据。“了解悖论指的是这样一种现象，即本应有所帮助的东西——看清我们的错觉——实际上是伤害我们的。

“洞察力”是一个复杂的、多维的衡量一个人对自己精神疾病意识的指标。简而言之，这是虚构的好莱坞角色在关键时刻获得的东西，他们抓住了自己错觉的本质。

发现自己一直处于一个妄想的世界会导致抑郁症，绝望，低自尊，甚至自杀思想和感情。但是，如果本应治愈的步骤以伤害告终，那就表明一些妄想，远远不止是精神错乱的副产品，是为了保护我们。这对治疗意味着什么?

洞察力悖论

妄想是一种看似奇怪的信念，即使面对强有力的反证据，人们也会坚定地持有。他们通常没有广泛的文化支持。这就是为什么宗教观念，即使看起来很奇怪，也不能算作错觉。

妄想是精神分裂症的一个常见特征，但也可能伴随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相信我是基督的第二次降临，一个秘密的政府组织通过无线电与我交流，或者一个名人爱上了我，这些都是错觉的例子。

如果妄想是大脑疾病的症状，人们可能会期望人们摆脱妄想而感到宽慰。但是精神病学家观察到几十年从妄想中恢复的病人会感到深深的悲伤，羞愧，以及绝望。

在过去几年中，这一观察结果在国际范围内得到了广泛的证实。一个2016研究意大利费拉拉大学的Martino Belvederi Murri及其同事对近90名精神分裂症患者进行了研究，证实了对症状的洞察力与抑郁症之间的显著相关性。一个2018研究香港中文大学的温妮·麦(Winnie Mak)及其同事对100多名患者进行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并证明了这与自我耻辱有关。一个2020荟萃分析证实了洞察力会对一个人的生活质量产生负面影响。

这就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导致了幻觉消失后的低落情绪?

失去自己的幻想

其中一个原因是耻辱。可悲的是，精神分裂症仍然与病耻感有关。事实上，尽管有几十年的生物医学解释是为了对抗耻辱，但它变得更糟。

发现自己一直处于幻觉之中，可能会激发出严重精神障碍的所有负面含义(“我疯了”)，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交焦虑(“别人现在会怎么看我?”)。

但那些好莱坞电影已经提出了第二个原因——妄想可以给人一种深刻的目标感、意义感和生活的意义感。相信一个名人爱上了我，并通过他们的专辑与我交流，或者政府给了我一个具有深刻地缘政治意义的使命，可能会令人兴奋。失去一个人的妄想可能也就失去了一种强大的意义感。

一个最近的一篇论文临床心理学顾问、牛津大学NIHR临床博士研究员路易丝·伊沙姆的研究表明，浮华的错觉——那些围绕着特殊的使命或能力的错觉——与生活中强大的意义感有关。同样，伯明翰大学心理健康研究所的精神病学家和哲学家罗莎·里图纳诺也做过类似的研究最近显示有一整类错觉最好被看作是大脑试图应对生活危机的一种尝试。

正如哲学家Lisa Bortolotti所强调的即将出版的书事实上，妄想可以给我们一种意义感，或者保护我们远离困境，这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什么失去妄想会如此痛苦。例如，伊沙姆描述了一些人在失去错觉后的“失落感”。正如一位参与者所说:“在你意识到……你并不是从一种真正重要的感觉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你从非常重要变成非常不重要。”

治疗的意义

洞察力悖论意味着什么治疗吗?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精神分裂症的主要生物学理论之一是多巴胺假设。它认为精神分裂症是由于过量的多巴胺水平。解决方案?阻断多巴胺受体的药物。对许多人来说，这样的治疗并不理想，因为它会导致严重的运动障碍，但更微妙的影响是，它可能会夺走你生命中值得坚持的那个锚。理解错觉可能是有目的的而不是病态的这表明我们需要考虑如何为正在康复的病人提供不同的意义结构。

正如Bortolotti所指出的，洞察力悖论可能会产生广泛的社会后果。尽管阴谋论并不普遍被认为是作为错觉，它们很可能有类似的心理益处。阴谋论像著名的“披萨门”理论可以给人一种感觉身份归属感和目标。当这些阴谋被揭穿时，真正的信徒将面临严重的失望。从心理上讲，详述这种错觉可能比完全抛弃它更容易。也许这就是阴谋论如此难以被推翻的原因之一。